捷運往西門町
昨晚喝了些酒,沒騎車回家。早起想著太陽真好,該騎車回政大山上兜兜,萬美街的風景不知有無改換,指南路或許還是一樣地坑坑疤疤。臨出門前老姊問,月底最後一個週日有沒時間?邀我當她拍婚紗的司機。我不置可否,頭腦渾沌還沒清楚要擺出嫉妒或者祝福的表情,說再看吧。卻是前腳後腳出了門鎖上,要按電梯才想到機車在西門。
忠孝復興待轉往北
我又好喜歡在騎車時把隨身聽音量開到很大,大到,壓根兒沒法聽聞後方來車喇叭的程度。其實我喜歡危險。但更喜歡比危險安逸一些的安逸。生活沒甚麼險好冒,就兀自在邊邊角角處,犯一個不大不小的錯,拿骰子同自己對賭。從西門町出發繞了青島東路杭州南往東轉,陽光下的華山藝文中心顯得很空,很靜,之前基本書坊找我邀稿,我左思右想覺得拿不出甚麼很同性戀的材料,又胡想--我的字母編年史,裡頭能夠看出台北我城近幾年的美好與傾頹嗎?那麼華山,也就是我和少年E靠得最近的一處了。
民權大橋
這時還不到十二點。肚子卻有些餓了,原先想回政大的計畫被自己昨晚飲盡的幾杯酒打壞。打壞了的是個預言,還是計畫。我不知道,又總是太過念舊,覺得應該去內湖晃晃,幾年前常往城市東岸跑,那時,捷運沿線的水泥墩子都還裸著,再沒幾個月卻總是要通車了。橋上往常的側風今天卻不十分明顯,想是氣壓變化,濁流汙穢的空氣像一把蓋子,罩著,科技園區那排大樓想也因為不景氣,看來特別沉鬱,一個個垂首低眉,機車加速的時候很快就把它們都留在後頭了。
西湖與劍南路
我真的猶豫了一會兒。要右轉還是左轉。這不只是一個向左走向右走的答題,關乎於,我要繼續思念那些已不存在的男人,或者摸摸鼻子回到日常生活裡頭去--他們不是我的。日常生活卻是。今天出門前也不知道姊姊是否拿了報紙,飲了牛奶,培養不出便意。前幾天同芷伊說,人生三大快事也不過睡覺吃食與排泄,其實都是要停頓的,要往左往右彷彿沒什麼差別。我總是為著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徬徨,車走過瑞光路,江南街口也是黃育瑤住過的處所,今天她生日,想著這整件事情以及我們曾經一同經歷過的那些,似乎比較值得,並且確實。
大直橋與復興北路地下道
上研究所後,正式認識班雅明的漫遊者,這才知道,自己以往做的事情就是城市漫遊。諷刺的是,當所有時間都不是我的,連漫遊都變成一種奢侈。好比我不再越過基隆河,也不再打濱江街右轉走建國往南,我開始選擇一條又一條最近的路徑。從城市當中走過,我開始少坐車。也不再呼救。所有的招牌已成為悲傷的工業樣板。路徑往上,往下,往地底,往地面。台北一零一在煙塵霧靄裡,怎麼卻像是個早老的女子兀立,妝沒上完,過了一夜又卸不乾淨,與陽光成為鮮明的對比。
忠孝復興待轉往東
我真恨台北的計程車和公車。
花徑開,以及之後
關於選擇。要回學校或者不要。今天的店員很可愛,轉身又收到ES捎來訊息,說等《嬰兒宇宙》印出來別忘記給他一本。當作交換酒水的對價吧。今天應該要再完成一份逐字的。天氣好得嚇人,至於我不認識的那座城市呢?我還是不可能知道。
你果然是頭腦渾沌,我拍婚紗是4/22(三),不是月底的週日。請幫我找找有沒有可靠的司機,我會包紅包給他的。~By老姊
ReplyDelete驚驚驚,妳不要每次都CUE點CUE很好地跑出來,
是想嚇唬誰!我禮拜三固定要畢讀會啊所以應該無法。
啊,現在腦袋裡也沒有合適人選耶。
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