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是笑著那樣說的,
但我真的害怕死亡。害怕地獄。害怕
我所不能夠知道的那一切。就像我在
散文在小說在詩裡頭
一再鋪陳的--關於身邊的人事物都終將「消失」
我必須一再將之書寫下來,書寫
直到我發現它們重複的地步。
但我知道重複並不會讓我幸福
重複只會讓我更加傾斜。
直到現在我算是有點了解,笛卡爾
之所以認為肉體是不可靠的理由了
因為肉體帶來重複
而心靈相較之下顯得自由。
是這樣的嗎?我不知道。
但沒有了這個每天坐在那裡的肉體
心靈有起飛的平台嗎?我也不知道
或許是因為過份在意自己在別人眼中的模樣了,
久而久之,我連「讓人覺得自己不在意這件事」
都能扮演得很好。
我不會被自己的美感到安慰,
那至多就是站在鏡子前面稱讚自己。
一秒鐘的事情而已
而我還是會害怕身邊的人死去
會害怕自己死去
如果你問我最初的源頭,我也不能清楚地辨析了--
究竟是因害怕死亡與消逝而寫,
還是,為了寫,而一再一再地
將自己放進必須面對死亡與消逝的境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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