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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生,宜蘭人。紅樓詩社出身,臺灣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現於資本市場討生活,頭不頂天,腳不著地,所以寫字。   曾獲文學獎若干。著有現代詩集《青春期》,《嬰兒宇宙》,《偽博物誌》,《我只能死一次而已,像那天》,《嬰兒涉過淺塘》;散文集《樂園輿圖》、《棄子圍城》、《天黑的日子你是爐火》、《阿姨們》。作品多次選入年度散文選、年度臺灣詩選,以及《七年級新詩金典》、《港澳台八十後詩人選集》等選本。   Contact email: yclou342011@gmail.com

Nov 27, 2007

雲門舞集《九歌》

 

 「一座修竹林立的舞臺可以發生甚麼事?

  既然是夢,想像可以飛得很遠,

  遠得,可以是竹子所做的一個夢。」



             --雲門舞集,《竹夢》海報文案



 *



 而今天,我才剛棄絕了一些應該把握的事物,

 心情有一點空,但感到清潔暢快。

 進得戲院發現舞台有淨水紅蓮,如此我期望得到甚麼呢?



 腦海中第一個句子,就是上頭《竹夢》的文案。



 但越看,我越想,

 若雲門這《九歌》說的不是九歌,那麼它該甚麼也不是,

 可連《夜宴》首段的〈越人歌〉也比不上的。

 製作很好,精美異常,

 但光線太滿,動作太滿,連日曦月蔭也都放得太多了……



 想像中楚國的山河、精靈怎麼會是長成這個模樣?



 動,不如靜。

 充斥日月季節遞嬗的應為靈動呼吸,

 應該唱起飄渺的祭詞,

 應該悠遠,

 不應亂步雜沓。



 《九歌》裡頭的所有所有所有動,都不如靜。

 若要身動,必有心動在先,

 動心而後動念,而有動踝動腕,而有騰越與疾奔。

 --若心有念動,

   即使身體靜定孤立於紅蓮池畔,

   我們當然當然也能感受到那心脈顫振的。

 《九歌》若非九歌……

 他們,若非美巫、東君、湘夫人、雲中君、山鬼……

 就甚麼也不是了。



 他們有厲害身體,但無堅韌的心,

 無能承擔楚歌之淒遠渺茫,

 他們演--

 但我也會演的,當我看穿他們「演」,

 這一切都不在那裡面,我會嘆口氣,換個姿勢,

 甚至記得自己看了許多次手錶。



 我向知雲中君角色之難,

 但舞,

 怎可求其難,而不求得其意,

 怎可但求其象,而不求得其心?



 即使有些瞬間我看見了那肢體末端的顫抖,

 我懂那是靈魂最深的想望,

 那驅力之強--卻到此為止,甚麼也沒有繼續下去。

 反而是好不容易獨舞者要創造一些「甚麼」時候,

 群舞又來,又來,又來……

 我不禁都要想「這到底要持續到何時」了,

 也只有〈國殤〉比較對而已。



 唉,

 至於那些腳踏車、皮箱客、甚或溜冰鞋,

 我真寧可自己不曾看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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