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ROB LO, YUCHIA
- 1985年生,宜蘭人。紅樓詩社出身,臺灣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現於資本市場討生活,頭不頂天,腳不著地,所以寫字。 曾獲文學獎若干。著有現代詩集《青春期》,《嬰兒宇宙》,《偽博物誌》,《我只能死一次而已,像那天》,《嬰兒涉過淺塘》;散文集《樂園輿圖》、《棄子圍城》、《天黑的日子你是爐火》、《阿姨們》。作品多次選入年度散文選、年度臺灣詩選,以及《七年級新詩金典》、《港澳台八十後詩人選集》等選本。 Contact email: yclou342011@gmail.com
創用授權範圍
Jan 22, 2008
《肉身編年史》今生
˙今生
而今我在的,站在門裡的我,站在
門外頭的我。我有雞飼有酒,堡壘
磚瓦與春日花蕊。我有,我在,
適度學習沉默。
而罪犯--我們攜手穿越激切的霓虹,
詩句才通上電,夢底1975夏天。
似乎等待著一齣悲劇的幕啟,幕落,
時值黎明,
無光黑闃的慢板啊--
還沒有數字將我們連結。而今
我們總是回憶不起來,花粉在空氣中傳遞,
磚石砌造的街頭--比蜉蝣稍堅強的我們,
如何幻想自己是馬,或者馬鞍。
時常我往窗外看的時候,
疾行的旅人,
和樹木,色彩,和飛鳥都是一幅畫,
各種香料屋瓦,齊被你燃盡。
罪犯,我曾經稱呼你愛人嗎?
我必是錯置了枕的位置。
今生--躁得像八月。
轉角處熟悉的咖啡館,我走進,坐下,
角落的書,與菸與安靜,我起身,離開
走在鋼索上頭也沒翅膀。
你在這裡嗎?彷彿可以辨出你側坐的臉。
罪犯,肉身氣味屬於淡漠與遺忘的不是,
回身的印象,
白日武裝到了夜裡就成為噩夢。
你推開門離去的左肩,的右耳,
旗手打著即將昏厥的旗語,告訴我1985的故事
--春天了,
城裏怎還有細節倥傯,
與人們貼身肉搏?
我記得山不會向我走來。山,伸出手
說你好。白皚皚地說,有髮,有剃。
下臂穩當的肌理。
「因為生命有兩面,言語是沉默的一隻翅膀,
火,也有它冰冷的一半。」
我的罪犯總是記不起來,
是如何他一直一直乘坐虛構的班機,前往
世界末日,
前往寒冬邊境的閱讀。罪犯,
若我欲行至遠方,我苦苦認出黃蕊上頭
那些阿諛乖巧的姓字,必然是為了你。
而湖心有座島嶼嗎?
島上推拉著鼓風爐的青年,
一鎚鎚都是汗水降落,都是
殘喘,都是說,你的罪,
使我無所憂樂。
其時1995閏八月,殺氣騰騰的臉,
罪犯,你好在紐約地鐵刺殺我罷,
業火青蓮皆華美,
廣袤的海洋與女妖皆哭。這是墳,
這是匕首,這是唇,這是擺渡人,
我不該稱呼你愛人--
若真說出口,
冰河就要從城裡安靜底流過。
凍原的緯度上,鳥,仍翱仍翔。
終於我說哀傷是無比真切的所在,
甚麼氣泡,
鼻音,
與深海都在書寫的遠處了。
罪犯,你遠遠指出了山,而山
並不真正向我走來。夜是
橫行山脈間的鋼索,夜是
遠路而來的吻。
它,不曾乖順。
而神的光環咬嚙渴望親吻的雙唇。
當瘋狂轉而為暴力的眼--看著我
銅綠色的眼,
你是否也感到絕望?
Labels:
porcelain
Subscribe to:
Post Comments (Atom)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