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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生,宜蘭人。紅樓詩社出身,臺灣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現於資本市場討生活,頭不頂天,腳不著地,所以寫字。   曾獲文學獎若干。著有現代詩集《青春期》,《嬰兒宇宙》,《偽博物誌》,《我只能死一次而已,像那天》,《嬰兒涉過淺塘》;散文集《樂園輿圖》、《棄子圍城》、《天黑的日子你是爐火》、《阿姨們》。作品多次選入年度散文選、年度臺灣詩選,以及《七年級新詩金典》、《港澳台八十後詩人選集》等選本。   Contact email: yclou342011@gmail.com

Feb 28, 2007

告別之書

 

 that's the fact。



 那就是事實。



 無須辯證而不喻自明的真實,從哪裡看見我還不太明白,

但知道你,dear desperado,那些舊的事情襲擊而來時候我

不能承接的短暫已落在一本月曆之外的地方。



 我們應當信仰自由不是?當最好的時間已經過去,我看見

蜿蜒山路上頭的燈一筆筆釘死我前行的位置,明明上坡,只

覺無止地下墮好像我不能抵禦地心引力強悍的侵襲。真正的

強悍只需要自己知道就好,我說,如此我的身體你喜愛嗎,

如此你的強悍我可以無條件地收受嗎,dear desperado。



 或許,你是危險事物。



 或許,你是我所遇過最危險之人。



 沉潛之語流竄在餐桌兩端,臉上並無特異表情,我之壓抑

來自我之堅硬。頭殼以外的事物流動甚緩,筷箸並錯間你交

給我什麼,那麼頭殼以內的呢,我若不說話要你知道我仍心

繫於你其實並無可能。



 「又要往風城而去了嗎?」



 去年此時兩人旅行歷歷在目的碰觸,從窗簾到花瓶,軟蕊

嬌瓣,感情初綻為何才不過兩個季節花季就過了?



 我多麼貪心。



 明知不可為而為的相約,如果花能多開一天也好。但真好

嗎?鬼的語言還纏繞著你的身、體、髮、膚,剃你的鬍,我

已經不一樣了,但你似乎並無如何改變--若有,也應當是

在短暫餐飯之間無法體悟到的什麼吧?dear desperado,直

至今日我路過一輛同色同款房車我會短暫失神,往學校而去

路過你的世界我會催動油門加速,手腕旋轉時候我會想起,

你握著這裡,好像就是天堂了--可是明明沉到最底了怎麼

還有陽光?



 你留下而我不及明白已經凝固的事情,或許永遠、永遠都

不能親口得到答案。



 途經彎路那裡我會有一個夢:「你是陽光,是空氣,是所

有生命所須,但你卻不是我的生命本身。」而最近的你好嗎

,見你下頜多了一筆什麼我也無須再問,短短的近況幾句話

就說完,dear desperado,悲哀的距離本身再多加註解亦無

效用,我們曾並坐談天,各種事情的演繹與生成,詰問顯得

多餘而今終於也要落入了覆滅的境地嗎?



 dear desperado。



 後來當我想起你的笑容,我想起一則敘述心痛的寓言:「

對於被棄者而言,謊言是他聾的原因。」青春期少年之光亮

疾疾而來,穿破雲翳,而今我二十二仍什麼也給不起。



 尚未提及失望原因,我離開你會失望嗎,dear desperado

,在一個不能轉生的輪迴裡面,你原來期望我留下。但既然

知道魔道長征將領我徹底成為你那樣的男人,我不願意,什

麼時候我會傷害一個人再溫柔撫慰,那會是怎樣殘酷的哲學

呢?



 精衛填海比不得波濤浪蝕的速度,dear desperado,當我

從這裡走出去,光落巖石,昏厥時刻我夢見你,除此之外沒

有別的原因。不會和你一樣,決絕壯烈轉身,然後我說你送

我回去罷,床笫夢遺之間我的軀體靈魂都將自枯坐蓮花裡重

生,終於告別姿勢。



 dear desperado,這就是全部的事實了。



 謝謝你這段日子以來的照顧,我再也不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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