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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生,宜蘭人。紅樓詩社出身,臺灣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現於資本市場討生活,頭不頂天,腳不著地,所以寫字。   曾獲文學獎若干。著有現代詩集《青春期》,《嬰兒宇宙》,《偽博物誌》,《我只能死一次而已,像那天》,《嬰兒涉過淺塘》;散文集《樂園輿圖》、《棄子圍城》、《天黑的日子你是爐火》、《阿姨們》。作品多次選入年度散文選、年度臺灣詩選,以及《七年級新詩金典》、《港澳台八十後詩人選集》等選本。   Contact email: yclou342011@gmail.com

Mar 3, 2007

2007/03/02

 

 「天空的味道有三個月。」一個年過去兩個月,另一個年

過了不過十來天,而季節恍然短暫的變換,該以日軌或月相

推算?



 大風梳洗,學校與咖啡館來回路上陽光曬得幾如夏天。默

默燒著,默默燒著,年輕身體還沒換上背心,才三月不是。

長褲沒穿幾次,去年打哈爾濱回來密疊收攏的厚重衣物,也

都堆在衣櫃深處不曾取出了。情熱、情冷,人事物諸般氣味

有些不同,座位面牆清冷的樣子。



 風的軌道,點起的菸。勾勒出來。窗開一半,心閉一半,

懸著、懸著好像無重倒鉤,無感的窗外,五樓公寓再更上去

些,天空味道有三個月。



 寫完字句躲進廁所擠掉兩顆青春痘,它們挨得甚近,卻觸

不到對方的根與血。如此它們是寂寞的嗎,愛與死,白色軟

芯或一顆深棕色給灰塵沾得污了的頭。



 指尖,過夜的嗅。軟膩黏黏。



 好像頂著半寐半醒昨夜,兩端丟擲的人,第三隻蚊已死在

那裡。



 性喜倒懸的蚊,好像我老把自己丟上鋼索細細,聽是昨日

的歌就跟唱。忘卻平衡,忘卻雙臂中間橫桿,忘卻重心顫悠

悠地墜。



 說是春天了罷?三月氣味溫良、緩慢,長得已失去訊息的

迷藏怎麼也玩不完,今天我推開門找一個人,那裡所有人都

在談論正義,如果你問我問題我答三月算不算春天?離開後

每個天空有八月的習氣。



 我不知地之暖,如同我不知天之冷。



 觸不到的怎能斷言,但人說此路危險我就離開。穿鞋跳舞

,隔著皮革橡膠,悶悶的好像什麼包著他到我裡頭。



 我不知道他。短短的,髮鬢鬍髭是最後束縛,我想若我還

在那裡我推開門而門關上,繼續舞動與疼痛的練習,能超越

他反覆侵蝕嗎?不要問我關於正義與公理的問題,世界比我

青春痘更臭,我說三月有花,屋內的菸味長久無能離散,如

此你知何物為美,何物柔軟何物堅硬。



 何物值得與否,再遠點或安全些。



 速度時間對仗,花多久時間到達的地方,其間通過兩筆來

電紀錄,人們都在那裡嬉笑怒罵。大聲說話是否代表歡愉,

如此簡單的事是否太潔白了。



 短短,短短。相互丟擲的兩人其實並無位移,從這裡,到

那裡,所有的表情言語很短,有那麼一瞬間我幾乎要懷疑以

書拍死的蚊比憂傷要長,房裡定有製造雌蚊的機器,怎會一

直出現。或者,或者連雄蚊開始吸血,那是件應該理解的事

情吧,請別在我耳際呢喃。我說夜晚的味道也有三個月。



 未免太潔白而深邃。



 我之善柔卻是三月白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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