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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生,宜蘭人。紅樓詩社出身,臺灣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現於資本市場討生活,頭不頂天,腳不著地,所以寫字。   曾獲文學獎若干。著有現代詩集《青春期》,《嬰兒宇宙》,《偽博物誌》,《我只能死一次而已,像那天》,《嬰兒涉過淺塘》;散文集《樂園輿圖》、《棄子圍城》、《天黑的日子你是爐火》、《阿姨們》。作品多次選入年度散文選、年度臺灣詩選,以及《七年級新詩金典》、《港澳台八十後詩人選集》等選本。   Contact email: yclou342011@gmail.com

Mar 22, 2007

2007/03/22

 

 確實有什麼東西正在騷動著。



 山坳裡行走,日復一日往返於二樓三樓之間,傳遞的豈

止文件,還有些晨起睡眠不足的呼吸氣味丟在喘息裡頭。



 稍早之前關於「2007會是豐收一年」的想法會成真

嗎?不打沒有勝算戰爭的人去年已輸了不只一次,於是對

勝利的感受好像越來越遠,當春分過去,陽炎在右,霧靄

在左,如果不能同時看見水平岔路打開的一百八十度,魚

與熊掌當然也就不可能得兼。



 知道的事情如此稀少,必須捨棄一些事情追逐著完成的

事情相形之下顯得太多太多,侵襲而來時候掉進一組規律

無比的起、承、轉、合:甚至連轉變都可以預期不是?以

往那些年輕的自信、勇氣、驕傲、什麼,都快要被磨得光

溜了--而當稜角全給消滅,那裡映出戰爭史詩的臉,死

亡與詠嘆的調子唱起,卻驚覺於曾被我踩在底下的人們。



 經歷這麼多年的棄忘奔走,春日山巔有看不見的白雪消

融,火自流澗中噴發:書疊在靈魂的背面,不過數日之前

還讀的那些篇章也都放下不看了,冷漠的人微笑,熱情的

人哭泣,缺三顆牙還未補上的飯後拿牙籤挖出腥臭肉末。

一切有味,有言,指出沒到過的方向:那裡有光。



 但失眠者之於白日,眼瞠目盲,黑夜裡三千兩百隻羊現

下又去了哪裡?



 與黑相連的時候,看一部、兩部、三部電影,幕落燈滅

,騎車時候春季隱隱襲來的流火隔著三段預告的距離,想

望的事情全給鮮明地標上日期,保存期限變成委婉的告解

,「只要在那個時候」、「只需要一些等待」、「耐心」

....但最匱乏最痛惡的等待已佔用太多劇情,時間數算數

算過去,無法突破的詭計還在重演,2007年會是豐收

的季節嗎?



 盛夏在前,深冬在後,但冬天,冬天可又是在夏天背後

笑著的不是?世界以曆法為軸武斷地被切分開來,以考試

生生劃開的之前之後,不同規律的生活方式又將帶來什麼

新的觀感?



 問句太多,解答太少,艱困的事情再多想幾次仍然停在

原地。



 好比當初所以不願與罪犯相偕逃亡的理由,不願一起去

死的理由,鬼之靈魂附體跪坐衣櫃前哭泣的理由,拿考試

簡章往天花板上扔,蚊子的投影在那裡扁了,好像某日石

滬雙心海邊耳語的願望都隨著流星墜落而再也、再也不會

實現了。「你不要離開我」、「請接納我」、「請愛我」

連說三句時候眼淚還來不及掉下就給蒸得乾涸,鬼推著一

塊又一塊厚重的記憶之石堵死青春的泉,那裡怎還會有其

他。



 以腹行走的罪罰居然此時方始,最忙碌的時候想起最殘

忍的人。春火,流風,指南山下醉夢溪畔,鷺鷥橫過水面

叼起一尾徒然掙扎的魚。



 那裡是否還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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