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ROB LO, YUCHIA
- 1985年生,宜蘭人。紅樓詩社出身,臺灣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現於資本市場討生活,頭不頂天,腳不著地,所以寫字。 曾獲文學獎若干。著有現代詩集《青春期》,《嬰兒宇宙》,《偽博物誌》,《我只能死一次而已,像那天》,《嬰兒涉過淺塘》;散文集《樂園輿圖》、《棄子圍城》、《天黑的日子你是爐火》、《阿姨們》。作品多次選入年度散文選、年度臺灣詩選,以及《七年級新詩金典》、《港澳台八十後詩人選集》等選本。 Contact email: yclou342011@gmail.com
創用授權範圍
Jan 17, 2007
2007/01/16
我寫日記。我拍照。我抓住每一個具有獨特氣味的瞬間。
但我似乎無法長久地記得任何事情。即使看著那時候的日
記,因為忘了上緊發條讓記憶持續跑著,比如發條鳥年代記
,綿谷昇,當橘子的發條跑到底之後,也就無法記得發生的
事件了。但為什麼心痛的感覺還在,我只能用身體一再一再
地往返於痛與快樂之間。
「我的世界,即將在你消失之後,完成了--」那會是一
種絕望的情緒麼?那會是一種新生的姿勢麼?我心旌動搖,
我再也不能直視你了,dear desperado,比如夏日之海,他
手指溫柔繾綣之處竟是你的腰。我都看在眼底,我真的非常
想要,傷害你....
而又在某個秋天向晚,槭樹紅得漫山好像我被你穿刺的心
臟,落得景美溪在匯流之前,滿溢的血。他趨近,我彷彿不
可自抑,彷彿,再更早的冷靜自持都是謊言--是的,dear
desperado,那是我所做過最邪惡的事情。
我不是一個邪惡的人。但我會做邪惡的事。
只是我再也無法記得了。我再也無法記得了。週二晚上,
親愛的兩杯伏特加,臉上確實是酒之酡紅而非妝影。我乘著
你以外的翅膀擁抱我自己,斜望著一個吧台以外的眼神而不
能做任何事情。
整晚聽太多關於業障的語言。而你是我的業嗎,我勢必投
落全部生命來換取你殘忍的dear desperado。連聽聞你名姓
乃至於他的都讓我震懾不已,我根本不敢想起,遺忘是原諒
之始--那是一種純然顛倒的邏輯嗎--你的聲音,臉孔,
以及你曾用以愛我的豐沛能量,都離開罷。讓我一個人站在
無際的絕望裡罷,但我不哭泣,酒精支撐著我薄弱的記憶,
好像有一些事情忘記了,從身體血管縫隙噴湧出來的,是疼
痛嗎,你不存在的影子踩痛我,於是警醒。
我太明白了,所以當你把我靈魂取走之時,請連我的身體
也一併毀滅好嗎,別讓我無魂無魄游移人世。
於是我身成塵埃,覆滅。無生無死,無憂無樂。
無無明,亦無無明盡。無老死,亦無老死盡。
等到我想起發條收藏之處,我拴緊它,終於能夠面對你。
當記憶再次重整於你所不知道的,有光所在,最想得到的仍
是你全部生命。dear desperado。
Labels:
sleep walk
Subscribe to:
Post Comments (Atom)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