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ROB LO, YUCHIA
- 1985年生,宜蘭人。紅樓詩社出身,臺灣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現於資本市場討生活,頭不頂天,腳不著地,所以寫字。 曾獲文學獎若干。著有現代詩集《青春期》,《嬰兒宇宙》,《偽博物誌》,《我只能死一次而已,像那天》,《嬰兒涉過淺塘》;散文集《樂園輿圖》、《棄子圍城》、《天黑的日子你是爐火》、《阿姨們》。作品多次選入年度散文選、年度臺灣詩選,以及《七年級新詩金典》、《港澳台八十後詩人選集》等選本。 Contact email: yclou342011@gmail.com
創用授權範圍
Apr 10, 2008
viewpoint
-張錦華譯(2002)。《傳播符號學理論》。台北,遠流。三、四、五章
電訊時代。想像這樣的場景:當我們使用手寫板在電腦螢幕「寫上」文字,電腦把手寫文字變為可運算、操作的符碼,輸入的文字可以調整大小改變字體,物理書寫的過程變得不再重要,書寫過程的「字體」本身卻消失了。我們不再擁有所謂的「原稿」──如果電腦的辨字功能和人類的認知過程相當,那麼,我們是否可以透過這種「符碼」轉換的過程,來認知並創造知識?
現代符號學,乃起源於十九世紀的哲學家皮爾斯與語言學家索緒爾。但到了二十世紀,學者將符號學理論研究應用在不同的學門領域,才真正把此思潮推到高峰──其應用廣及哲學、自然科學、文學、藝術、文化理論等等,包括羅蘭巴特、德悉達等人都深受此研究源流的影響──傳統哲學中對於思想自主性「不辯自明」或「越辯越明」的傾向,受到了懷疑;皮爾斯更強力主張人類的思考要藉助著「符號」的系統才得以承載、運作、推廣。
相較於皮爾斯強調符號/解釋義/客體之間的雙向關係,每一要素只有在與另外二者相連時,才能被理解;索緒爾則把語言符號分為單一符號(sign)分成意符(Signifier)和意指(Signified)兩部分──意符是符號的語音形象;意指是符號的意義概念部份。由兩部份組成的一個整體,稱為符號。意符和意指兩者之間的關係是武斷性(arbitrariness),沒有必然關連。由於這種分開處理意義與符號的特色,索緒爾的符號學系統為文化符號與意識形態研究,提供了有系統的分析方法學。
然而,符號的迷宮是──好比我們看舞,舞作能否遠離文字,單憑動作、服裝、燈光各種符號來傳遞「甚麼」?
無論是肖像、記號、或是指標,我們透過學習與經驗,在不自覺間讓生活中的符號與隱喻相連成網,且在網網相連、有節有序的承接中,循經驗理路,扣連到生活處境裡的基本行動。隱喻研究中的「二領域模式(two-domain model)」之下所發展出來的概念群組、描述方式及說明模式,試圖探討隱喻的內涵,以及它在我們生活與認知裡的重要特色。
將隱喻取景簡明定義為跨領域的認知取景,二領域模式同時也將傳統論述裡所謂的類比(analogy),部分劃歸為隱喻涵蓋的範圍。由二領域模式觀之,類比基本上是一種藉由推理關係的排比而形成的推論或設想。一般而言,隱喻取景不在認知者明白自覺的調控中形成;與此對比,認知者通常在明白自覺中調控跨領域推論關係的排比,而做跨領域的類比推論。再則,隱喻取景與傳統論述裡所謂的聯想(association)不同。聯想可以相當任意,涵蓋的範圍可以相當廣泛,可以只依情境中相近、相似、或巧合中帶來的關係促成,而無須具備隱喻取景的經驗秩序、概念群組及推理形態的整頓或瞭解。由認知角度,扣著生活實例,在描述、分析及說明例子群中建立理論模式,並界定模式中重要的概念群組,乃二領域模式的主要手法。在此論述裡,實質掌握一個概念,在於實質掌握相應例子群所呈現出來的認知秩序和推理形態,以及在此秩序、形態中概念群組之間的對比與關聯;而界定一個新概念,也在於扣著例子群,在認知秩序、推理形態及其相關概念群組的說明中界定。
然而在這個「形成隱喻」的脈絡之下,根據麥克魯漢和抱持地球村觀念的專家的想法,地球上任何一地一事卻都不再是抽象意念,拜電子媒介之賜,那些以圖像形塑的「意義」,已是人們感官的一部份了。人們觀看與聆聽的感覺都比以前更能深入體會。麥克魯漢強調,媒介延伸感官,電路延伸中樞神經,媒介改變環境,激起人們的感官知覺、任何一種感官的延伸都會改變人們的思考和行動的方式──亦即改變了人們觀察世界的方式。
電視螢幕與電腦螢幕本身所展現的諧擬性質,正在拆解「溝通」本身。
電訊過程進入網路時代,所有的「這些實體」仍以特定的方式存在,但從其他方面看來,卻也都在消逝之中。
對於這整個世界──不論是投射的、想像的、還是象徵──使用任何符號、圖像與隱喻對這個宇宙的描述,仍將物體當作主體的鏡映,這又和鏡子和「景象」(scene)的想像深度有關:家居式的景象、內在性的景象、和公共空間相對應的私有時空。主體/客(物)體、和公共/私有這樣的對照關係,在過去還有意義可言。當我們認知到「符號」的存在,我們開始發現日常生活中無所不在的「意義」可供探究,日常生活的景象與歷史景象的陰影相互對照,往內深掘的同時是否讓歷史的「政治性」逐漸削減,抑或是更加巨大?日常生活──以及日常生活的符號,象徵意義日漸豐厚的同時,拿布希亞的話來說──消費社會,不也是在異化的符號下過活,成為一個「符號景觀」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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