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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生,宜蘭人。紅樓詩社出身,臺灣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現於資本市場討生活,頭不頂天,腳不著地,所以寫字。   曾獲文學獎若干。著有現代詩集《青春期》,《嬰兒宇宙》,《偽博物誌》,《我只能死一次而已,像那天》,《嬰兒涉過淺塘》;散文集《樂園輿圖》、《棄子圍城》、《天黑的日子你是爐火》、《阿姨們》。作品多次選入年度散文選、年度臺灣詩選,以及《七年級新詩金典》、《港澳台八十後詩人選集》等選本。   Contact email: yclou342011@gmail.com

Sep 15, 2007

比爾提瓊斯《盲目約會》

 

0914 Fri. National Theatre

《盲目約會》/比爾提瓊斯現代舞團







 真的有這樣的事,在挪威森林訂了這場舞碼那時,還只是

六月中呢……然而若非最近讀《第五號屠宰場》、《隨想錄

》、《Dangerous Lives》,若非寫〈恐怖時代〉一詩,若

非前兩天漏夜捍衛樂生的行動……《盲目約會》大約不會讓

我落下淚來。



 而那時我何能預料這許多?



 為了說服自己,為了讓犧牲更理直氣壯,人們各自編造理

由把別人騙進墳墓裡去。將碑石掩下,劇毒的星光給擋在外

頭,那時我們才能就著地底殘存的燭火,真正看見自己。肉

身消蝕,靈魂來去,這舞台不只是十個來自不同文化舞者的

會面之處,卻可以是任何時空,如雨的炮火是足印,落下,

爆炸。人們在街頭死了,在街頭活著,說話,再度死去。



 死亡能有多沉……它大概也可以很薄、很輕。如此你要怎

麼看它?



 我是說,車臣、盧安達、波士尼亞、波斯灣、索馬利亞、

阿爾巴尼亞、科威特……戰亂中多少人躺在那裡,完整或不

完整地,彈坑邊上,蕈雲之底……而同樣一種死亡我們給黃

花崗七十二烈士立碑作記,我是說,人之死還有分輕重嗎?

當我們要宣揚一種「甚麼」的時候,噯,人之死當然會有輕

重之別。



 親愛的膝蓋請你不要離開我……進戲劇院前我才在聽瑪丹

娜的演唱會實況,進了劇院我好像又回到那個亮麗舞台,女

人在那裡扭腰擺臀同我們說「talk is cheap.」,舞者也都

還是持續說著。



 他們彷彿都相信甚麼。



 他們彷彿相信那一切都是假的。非常理直氣壯。



 一張又一張臉在投影幕上扁扁的,笑,或哭,或臉上有皺

紋或有悲切或有甚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人們給予戰爭的一

切說詞都是壞的,儘管它們聽來偉大。只有戰爭裡壞掉的身

體是真的。為了發動一切錯的事情而在談判裡爆發的情緒是

假的。如何選擇一種安逸的生活不被打擾?在街頭扮著布偶

賣賣漢堡包是好的。



 舞者們像某種運轉自如的機械的零件一樣旋轉……在某個

地方倒下,又爬起來,在他人腋下有限的空間裡適度掙扎,

靠近,伸直手掌刺傷地球,彷彿那裏有一個更高、更大、更

偉岸的「甚麼」統馭這些活與死的必然……但無論經過怎樣

的包裝,「talk is cheap,」這句話我非常相信。真有這樣

的事,我們不能再讓更多人為了甚麼謊言而前仆後繼死去,

我想是這樣的--根本沒有甚麼利益、主義、意識型態,值

得(或必須)讓別人代替我們去死。



 若甚麼真那樣重要,我們就該自己為它而死。



 其餘的,都是錯的。



 看一齣舞就把最近的心情都給搓洗乾淨了。我哭得厲害,

哭得坦蕩。儘管表面上看來輕盈,但《盲目約會》是在這盲

目時代裏面,給盲目人群所作的一支詠嘆。

 

3 comments:

  1.  

     OK的沒有問題。

     我繞過去看了看才發現那妙地方,

     感謝您抬愛,與推荐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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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您好



    我們是一個表演藝術觀眾交流的網站,看到這篇《盲目約會》及《西遊記》的

    評論,很希望與網站上的朋友一起分享好文,因此想請求您的同意,轉載

    於每週看戲的網站上。也期待您的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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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承蒙應允,文章已上傳至下列網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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