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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生,宜蘭人。紅樓詩社出身,臺灣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現於資本市場討生活,頭不頂天,腳不著地,所以寫字。   曾獲文學獎若干。著有現代詩集《青春期》,《嬰兒宇宙》,《偽博物誌》,《我只能死一次而已,像那天》,《嬰兒涉過淺塘》;散文集《樂園輿圖》、《棄子圍城》、《天黑的日子你是爐火》、《阿姨們》。作品多次選入年度散文選、年度臺灣詩選,以及《七年級新詩金典》、《港澳台八十後詩人選集》等選本。   Contact email: yclou342011@gmail.com

Sep 5, 2007

2007/09/05

 

 桌上擺著《Dangerous Lives》,還有納博科夫《幽冥

的火》。我不得不準備兩本書交替著看,雖則一本英文,

另一本是充滿情節陷阱的「詩與評論雜交而成的小說」,

兩本讀來都甚耗腦力,但我實在不得不這樣作。今日在兩

間咖啡館坐讀時間加起來大概有九個小時吧?研究所期間

大概也沒這麼有耐力。一次對抗兩本恐怖的書卻又是有趣

的事情。



 晚餐前終於將《Dangerous Lives》讀畢,但有關波士

尼亞軍隊屠殺村民後在篝火上烤食人肉的情節卻揮之不去

。水餃剛煮好熱騰騰地端上桌來,我怎麼也無法不去聯想

碎肉機裡的究竟甚麼?「Meanwhile, all across Rwanda,

murder, murder, murder, murder, murder, murder,

murder, murder, murder……」我們需要多一點的同理心

才會更接近我們所即將要報導的故事核心,他們的感受、

他們的哭泣,他們活了或者他們死了,我可能像某位自由

撰稿記者,從此不再食肉。



 然而謝德是死了,誰知道(瘋子同性戀)金波特究竟為

何堅持給《幽冥的火》作評注?文學一生走完留下九百九

十九行長詩,事情會像我所想的那樣嗎?



 一個個文學獎揭曉,眼見我認識的人名拉開成排,眼見

他們都要到達天堂了我還是希望自己在地獄裡多待一會兒

……冷珀國流亡的國王最後到了哪裡,他不過在向法官賃

居的房子裡養過體健青年,中年以後對背叛的承受度又顯

得很低,善妒的人,死去的人,最後他有目擊謝德之死嗎

現下我還不知道(但我猜他有,)如此作《幽冥之火》評

注的理由--會是後創傷壓力症候群(PTSD)的--

文學變形嗎?



 我總是受傷,並且要我筆下的所有人都不好受。為何從

不肯放過他們但總是隨便就要朋友離去。跟所有人都不太

靠近。喜歡的人昨日就坐在左近,但我還是沒能問他那個

最嚴重的問題得不到最想知道的答案。如果他在我面前死

去我會不會哭--可能不會,畢竟我連他的名姓都還不知

道--我的朋友加納莉亞是連母親都當不成了,但她依舊

是瑪德蓮最想保護的人。



 又開始下起雨了。九月,下的竟是春日帶雷之雨。我應

該走上十二樓的天台給自己吶喊,看看,事情會變成甚麼

樣子。



 確實我是比較適合待在地獄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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