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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生,宜蘭人。紅樓詩社出身,臺灣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現於資本市場討生活,頭不頂天,腳不著地,所以寫字。   曾獲文學獎若干。著有現代詩集《青春期》,《嬰兒宇宙》,《偽博物誌》,《我只能死一次而已,像那天》,《嬰兒涉過淺塘》;散文集《樂園輿圖》、《棄子圍城》、《天黑的日子你是爐火》、《阿姨們》。作品多次選入年度散文選、年度臺灣詩選,以及《七年級新詩金典》、《港澳台八十後詩人選集》等選本。   Contact email: yclou342011@gmail.com

Aug 3, 2007

2007/08/02

 

 最近板上話少,若真想說什麼,

 也都在好好地敘述之前哽住了什麼也無法寫下。



 我本不是個擅寫日常的人。



 當我寫到我試圖與狄德貝許談論那些城裏事情的時候,

 狄德貝許的話越來越少,

 或許,我說的是自己。

 寫小說像是一面鏡子它反映我的人生我的過去,

 我的奇想我對那些人的期望,

 以及自己一直試圖避免變成的樣子。



 詩都脫落,只剩下簡單的字句,

 當狄德貝許捏著小黃冊子給我唸些什麼,

 我想起他以前根本不讀詩的。

 在遇到我之前。

 但他勉強自己把我寫給他的信都看完,

 然後草率地給我回幾行字,

 究竟我們真是活在同一個世界上的人嗎?

 不能說話的人就站在旅店門口,

 聽那些給歲月打磨的木頭輪軸嘎啦嘎啦地拖磨過去。



 要如何給小說結尾?



 通常我覺得那些人活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

 他們跳舞,他們擁抱,他們哭,

 讓自己出落得更加更加美麗,

 然而該死的都會死,該離開的離開,長居此處的必是為了受懲,

 我就流連在咖啡館與咖啡館的吧台高椅之間聽他們說話,

 讓椅子沾上我的體溫,

 身邊沒人的時候就自己給自己擁抱。



 那些--好的不好的我都紀錄,

 其實並非為了完成什麼,

 當我終於把這篇文章寫完,我知覺自己已死了兩次、三次,

 與那些埋藏在地精樹洞的靈魂一齊於夜半閒蕩。



 好多年就這麼過了,

 寫一些詩,靈感觸發的時候讓一些句子鋪張成小說,

 六月中我開始寫狄德貝許的故事,

 我喊他們的名字,而現在他們已經離開了,

 走往各自靈魂的邊境。



 我該怎麼敘述現在的狀態呢?

 一向喜歡絮絮叨叨,像與戀人耳語那樣說話,

 很女生很溫柔,

 我一直學不會善待身體學不會跳舞,學不會好好地離開,

 學不會放手,學不會讓事情冷靜結束,

 但事情往往就是這樣。



 小說寫完了,床頭還放著幾本書沒讀完,

 還有一些旅程要我完成,

 購買、販賣、以及交換的東西,

 那些椴樹那些白楊枝節所織就的鳥巢,

 像教堂像墳墓,將我圍困。



 我需要很多、很多時間才能從那裡頭回復過來,

 小說要投出去了,

 其他的事情就留給別人決定。



 有比天空還大的事情在那裡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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