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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生,宜蘭人。紅樓詩社出身,臺灣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現於資本市場討生活,頭不頂天,腳不著地,所以寫字。   曾獲文學獎若干。著有現代詩集《青春期》,《嬰兒宇宙》,《偽博物誌》,《我只能死一次而已,像那天》,《嬰兒涉過淺塘》;散文集《樂園輿圖》、《棄子圍城》、《天黑的日子你是爐火》、《阿姨們》。作品多次選入年度散文選、年度臺灣詩選,以及《七年級新詩金典》、《港澳台八十後詩人選集》等選本。   Contact email: yclou342011@gmail.com

Jun 27, 2007

YEE

 

         後青春,把青春過完就沒有了,來不及的部分當然

         也不可能再過一次--那裡不是挪威森林,抽著菸

         的人困守於日常與記憶與愛與恨與快樂與悲傷的性

         交,一次又一次,其實不能往後看的。生活裡頭其

         實本來無歌又無詩,僅有的小聰明並不能領誰通過

         那些看似平淡卻其實困頓的段落。



         好比我在廳堂中就坐在 yee的後頭,很多事情在螢

         幕上跑,我恍神究竟又所為者何,究竟為誰浩歎?



         而我記得的那些話語,已經陷在青春期末端的泥淖

         再拔不出了,屋外雷聲震震,這幾年來他所剩無多

         的髮亦都白了啊,後青春--那是一個我還不怎麼

         明白、只能靠著想像去描摹景象的時期,但對他來

         說,後青春和青春大概都是離得很遠、很遠的事情

         了吧。



         出得街頭看見他沒帶傘在路上走,箭步幾個就走到

         旁邊,沒帶傘?啊,是你。對,是我。近來好嗎?

         遂簡單交換彼此的消息然後在雨中抽了一根菸。你

         越來越有大男生的架勢了。(但我怎能說你卻年老

         不少呢?)都是聰明的人呢,很多事情不用說亦無

         須交待細節,帶過去了點點頭就知道。但我們的聰

         明從來也沒有讓我們過得比較快樂,你告訴我的,

          yee,我仍然是那個眉心愁苦的男孩總是睡不著覺

         ,我已把我的青春都給用罄--告訴我, yee,事

         情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在那條用鉛筆畫的直線上

         頭,我是不是變得越來越像你了?



         而我記得那些話語--我不能在他回身進去後台時

         候給他一個有禮的擁抱,我不能--他也只是拍我

         側腰,這件事情很清楚明白了,就這樣吧,而我終

         於在捷運到來前的兩分鐘,環抱自己,痛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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