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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生,宜蘭人。紅樓詩社出身,臺灣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現於資本市場討生活,頭不頂天,腳不著地,所以寫字。   曾獲文學獎若干。著有現代詩集《青春期》,《嬰兒宇宙》,《偽博物誌》,《我只能死一次而已,像那天》,《嬰兒涉過淺塘》;散文集《樂園輿圖》、《棄子圍城》、《天黑的日子你是爐火》、《阿姨們》。作品多次選入年度散文選、年度臺灣詩選,以及《七年級新詩金典》、《港澳台八十後詩人選集》等選本。   Contact email: yclou342011@gmail.com

May 2, 2007

2007/05/02

 

 瑣碎夏天,疲憊憂鬱並生的早晨都與陽光有關,會被否決

一次兩次三次,更多時間在那裡奮鬥著。我之吃食我之戀慕

我之生存,意外地油門催不太上去誰也顯得老矣老矣。



 逆風之夏兩個夜晚前我看一場電影,順風的雨夜捷運開得

甚快,歸回螢幕亮晃深深裡面,鏡前讀自己的唇,沒有,沒

有別的如此生成:那樣我會是幸福的嗎?仍感到寂寞,或許

寂寞會讓我犯一個危險的罪,勾勒誰人眼睛,溫婉馴良的人

早已離開,比劃姿勢我轉身又轉身,拉抬上身骨脊我彎我發

光並且熾熱,一種練習。



 他說我們持續練習是好的。他在流汗的時候說話。



 聽後來雨停了變成近似夏天的欲望。有風迎面但風是厚的

,罩得很重,很重那樣我吃藥希望自己會好。在課堂上和少

年對話分享些許經驗什麼,遇到一個、兩個、三個相關的人

原都串在一起的根,我喘氣的時候說話,如此持續練習是好

的,然而生活是練習卻並不一定會變得更好些,說來會不會

不過謊話三言兩語帶過,樓廈底部同源的人隔坐抽菸講起青

春還是同樣熱烈。



 是怎樣我不由自主又騎經那條通過他居處上方道路,搭車

離開已是許久以前的事情,我寫一首詩,不給他的卻是悼念

自己,華美青春一瞬,是也適合消蝕的姿勢溶溶,眼睛是很

遠的了,目擊事件發生的時候情緒很暗卻必須潛藏壓抑的我

知道,他說我心機重不過必然。流汗喘息都是掩飾。



 隔夜之嗅,腐敗氣味還留裡面,操另種腔口急急遮蓋,告

訴他的事情並不定全發生過,其實也有些遺漏我什麼說什麼

不說。



 每個天空在那上頭,如此我練習羞恥,練習打開,聲帶在

終極位置與堤外柳樹葉梢相連,尖銳而溫柔而熱烈的召喚,

好像八月好像我失去的影子。



 台上沒人的動作是快,真動起來時候都顯得,慢。



 沉鬱用詞變成慣常的習性其實我本未痊癒,朗誦音調拉得

比心跳更緩而深,「遠天的星光似乎與我們無關,」逕自閃

爍希望或失望的淚水滌清我破落肉身。被否定三次的早晨我

不說話,但仍有什麼是必要的:



 我們相關嗎?我認識你嗎,你好。我的名字是羅毓嘉今年

就要畢業,終於要結束這場漫長的清唱劇。初次見面我們保

持冷靜或者是假裝初次見面的兩個人無話可說,還不如久久

相逢一次靜坐池邊前此種種默默相望。每個天空在那上頭,

以及分裂的可能以及遞嬗千秋之季總有些是讀不懂的。說話

像寫詩之人說起話來也用上靈魂,紅線悃悃款款細細揪揉,

牽扯,往南體溫稍降,往北心跳加速跨越星球,兩個夢反正

是不再相遇的了所以各自失眠也好。也好。



 然而非常可能我仍將認得那裡。即使他笑的時候像另個人

,荒漠是生存之處,向仙人掌前進、前進、前進,日月風沙

皆不會變但他是會老的,掘出點水來洗刷他衰老的臉而我不

去看但仍將認得,油門又催不住了趕不及的夏天啊這樣。爾

後或許離去,或許獨自在無感的窗外往五樓公寓頂頭找個什

麼樣的人同他悲哀地做愛,持續練習,持續練習,如此儘管

我不知地之暖亦不知天之冷,三月四月過去,事情會是好的

如我之善柔潔白。



 爾後一個人走上山去又走下來,拿手帕拭臉彼時以為停留

的翅膀收疊起了,沒有什麼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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