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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生,宜蘭人。紅樓詩社出身,臺灣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現於資本市場討生活,頭不頂天,腳不著地,所以寫字。   曾獲文學獎若干。著有現代詩集《青春期》,《嬰兒宇宙》,《偽博物誌》,《我只能死一次而已,像那天》,《嬰兒涉過淺塘》;散文集《樂園輿圖》、《棄子圍城》、《天黑的日子你是爐火》、《阿姨們》。作品多次選入年度散文選、年度臺灣詩選,以及《七年級新詩金典》、《港澳台八十後詩人選集》等選本。   Contact email: yclou342011@gmail.com

Sep 23, 2009

豬熊變色?



豬熊變色?男同志社群內部的次級污名



  九零年代,男同志社群內部的「熊族」才剛要成形。

  那時候,當人們講起熊,說的是一群滯銷的胖子。但十多年過去,網際網路上的熊族論壇群聚方興未艾,男同志在交友網站上標出自己「熊」的身分,現在的紅樓廣場商圈,原本被叫做小熊村……徐佐銘(2004)曾謂,台灣熊族「運用利基行銷作為求偶策略……不只不再是乏人問津,正好相反,他們從滯銷品搖身一變而成為搶手貨。」林純德(2009年一月)也宣稱「熊的不可慾似乎也得到了翻轉,」這看來竟像是熊族的佳美時代了。

  然而,在我研究西門紅樓的田野過程中,卻不斷聽聞將整個紅樓廣場比喻為「動物星球頻道」的說法,用「猩猩、猴子、野狼、小白兔、金絲猴、河馬、大象、熊、豬」等動物隱喻,加諸可辨於紅樓的各個次社群。而無論是我的受訪者第一手表達、或者二手轉述,使用這些隱喻的目的,毋寧都是為了再現對某幾種「男同志外觀」的幽微譏諷。我在訪談過程當中也節錄到這樣的說法:「其實到哪裡都一樣。噯,同性戀不就這樣嗎?信不信你今天和我坐在這裡,不認識的人看到,會說那個底迪長得好端端的,怎麼跑去和神豬坐一桌了,不就這樣嗎?」話語裡有些忿忿。

  當熊族好似奪回了社群的旗幟,透過身體意象與衣飾符號的重新建構,宣示著從前被貶抑的、新的男性體型主體正在生成,相當程度上翻轉、顛覆、改寫了「熊族=胖子」的符號意涵,但對於熊族以外的人們而言呢?熊和豬之間仍是僅有一線之隔,「熊族」始終只能是一種肉身典型的稱代,不能真正自投射於這種典型的各種污名中逃脫開來。

  真正要改變的,究竟是「熊族」,還是「觀看熊族」的人?



Ref:

-林純德(2009年一月)。〈成為一隻熊:男同志「熊族」的認同型塑與性/性別/身體展演〉。2009台灣文化研究學會年會論文。台北:國立師範大學

-徐佐銘(2004)。〈性別裝扮與審美行銷:娘娘男同性戀者的求偶策略分析〉,謝臥龍主編,《霓虹國度中同志的隱現與操演》。台北:唐山。頁229-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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