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在窗外猶豫
舔進了上帝彷彿他君父的城邦
且至最終,誰能寫下
一個母親失去了她的孩子
許多母親失去了彼此的孩子
執槍的歌者
容許自己跨過邊界
並等待一個冷酷的拒絕
一條久經封鎖的走廊
路上躺著一隻染血的乳房
誰寫軀體臥如黃沙
乳汁噴亂如泉
當蜥蜴和軍靴匿聲走過
只有密語飛如矢砥
散亂的弓箭請你同聲向我
在戰火彷彿是他君父的城邦
一條走廊灌滿火藥與風沙
通往甚麼囂鬧的地方
且自最初--有部經文
寫就了兩人的名字,寫出了
三位賢人與一座城市
都有母親哺育她們的孩子
有父親,和他們假寐的鬍髭
徹夜哺育了孩子們的生
再把隔日的光線
讓渡給他們的死亡
該怎麼用不同的語言
寫下同一場噩夢,好比
一顆頭顱錯睡了別人的牆垣
有個母親曬著昨日的舊衣
有個母親告別她的孩子
像半個世界
在宛如決斷者的黎明
齊駛入黝靜的海域
少許星火也引起了驚惶
母親顫抖孩子們交談
沒人記下父親們擦槍的側臉
父親們點起根菸
走入了上帝彷彿他們
走入了上帝彷彿他們
君父的城邦
(2012.12.03 自由時報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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