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沙做的你把臉埋進沙漏,所有字都往桌面的邊界溢散出去。
當你不寫的時候,也就不寫了,一盤沙或者怎樣都無所謂。
你逼迫自己坐在窗口看星辰起來看星辰落下,太陽起來太陽落下,乾涸的眼底你像個瘋人看著一輛車開進另一輛車,靜靜的甚麼你聽不見。你也不哭。也不笑。可能走到街上去只是撿起幾個鐵罐幾張報紙,把日期按壓在胸口心臟跳了幾次,日期沒甚麼回音。摺起眼睛。摺起耳朵。
在你的文字裡頭藏著一個母親和一個父親。因為你不能分娩出你的父親與母親,你在他們身上各安上一道傷痕,讓他們並肩躺著傷痕會形成一條弧線。若他們重疊,就形成一個叉。
你的痊癒能力不算很好,有時假裝自己是另一個人,尋找一本沒被寫出的日記。窗外的楓香又生出了綠的芽。你希望它把枝枒伸進窗內,和你齊困在同一間房裡。
你寫的東西你並不總是將它們收起來。
你失去胃口的時候連水都不喝。抬起頭來看著天花板上的電扇它難道不會暈眩嗎,而燈光,燈有一雙非常明亮帶電的眼神它看著你看進你的皺紋你的毛孔。它長著針。但你想其實一根針插進沙裡頭是會被淹沒的,所以這樣就好了。或許寫也不是錯的,不寫也不是錯的,只是你未曾滿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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