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杜鵑凋落,片片段段都像
昔日盛開花影。一則賭誓
我父與我各自釀藏秘密,浸漬
憂患裡,那時突然有人在窗口喊叫
彷彿一台鋼琴久未調音,我能自己
練習,我會說
杜鵑看來仍是去年的杜鵑
反正是無人的室內反正是
等待膠合的三夾板咿啊開闔,看來是
竟與你容貌相似那人打街頭走過
我父,給我以氣血並
給我以智慧。令我能
面對長日浸坐自己肚腹中
飽食那些謊言與微笑--漩渦捲起
線香煙塵,家族的背後有魂魄驚醒
一扇窗靜靜鑲嵌著星光,但
並非是風
吹開了它。
我父。我血我身
原先都是我們所站立的地方,而今
你迎回那神龕還未及開光
已經為言語所蔽--如果有神
為何牡丹花叢裡來去那人滅熄了燈火
葳蕤新芽都枯在他底下?反正是
不作數了。兩十年前
眾人圍坐新年現在徒然是
三四人空懷陌生與哀慮。我父
當然我會這麼想--如果
我們承續並非同一條血脈
那霧靄般的
惡之言語。
露台上鐵枝如荊棘生長
令雨聲掩護我們在青石奏響的
急板。討論一個稍微感傷的
話題,噢我父
秘密裡供養與你相似臉孔
而今我聽聞他喊叫你名姓
差可比擬彼此的廢墟,竟如此地
並不適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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