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六月要到,該做的要做的想做的沒幾件完成。
夢越做越大,時間軋得緊緊的從不夠用,卻還是接到電話便出門飲酒狂歡,說服自己工作辛苦,逐字逐句打上了的幾篇稿件,逐行速記著不同場景的罅隙與片刻,都在。但我卻仍彷彿想不起來整個的五月究竟完成了甚麼重要的事?或者我已經完成了,但不能感受到成就,終究是要繼續埋首案前,穿梭往返在公館、永和、西門町與東區的路上,騎著車乘了捷運,戴著耳機的我有時竟會突然忘記了,自己前進的方向。
只是五月,結束了的五月,端午之前之後短短幾天,氣候即將穩定下來。溽暑在前,暮春在後,忙得久了,身邊留下還會問候的也就只剩老朋友了--至於一些新的朋友,其實我不確定,有時甚至想不太起來他們的臉孔。我倦於認識別的人生,但這時忙又像是藉口,心無定性,來不及交換訊息他說他要搬回另座城市。我說好,一切順利,又回到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我哭了幾陣,房間是個深邃的漩渦,重力把我往核心處拉拉扯扯地碎了一地。還是要回到部落格上頭,重新檢視自己寫下的文字,才能確定這五月確實存在。三首詩,兩篇書摘,十一篇日記,得三個獎,五筆訪談,還有一些,總還有些東西我根本來不及記得它們便消散了的。
轉眼六月要到,該做的要做的想做的。
像是憂鬱的紀律,人們說我一直在往前,為甚麼我卻總不覺得呢?
持續鞭策,時序要進入新的階段。木棉花絮已飄散在城市四處,若說六月雪怕也不為過的,為甚麼我從來不曾注意過?卻又是該認真把論文完成了的接下來兩個月,一趟旅遊,完成五篇稿件,六月,七月,八月過完,我的人生會進到哪個基準?那麼便這樣吧。我總也還是要絮絮叨叨說自己最近忙的事情,但詩文,在未來兩個月是要暫且擱下的了--除非我哪天通靈,一整天可以寫上四五千字--但當然沒有信心。
狠下心來要把一個階段結束掉,該分該了結的,憋憋氣過去怕也就過了。等車的時候訝異木棉花竟能飄進捷運站的地底,列車進站帶來風壓,我試圖伸手撈住那朵花絮,但並不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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