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遊戲》片尾有一段話,全英國在若干年間曾有逾四萬名男同性戀者,因同性性行為被控以「猥褻」罪名。而圖靈,則因其在二戰期間破解德軍ENIGMA的彪炳功勳,終在2013年為國家所特赦,並公告恢復其名譽。
可是,圖靈僅是那四萬多名男同志當中,極少數極少數的一位。多數的他們,終究只是「被世界遺棄的人」,而未有一樣的機會「成就他人無從想像的成就」。
他們就只是被世界所遺棄了。就只是被國家所控訴了,不為了別的而只是因為他們是誰,只是因為他們的陽具被另一個男性所碰觸。
我想起去年出櫃的蘋果執行長庫克,想起電影中,被同僚以同志身份威脅勒索的圖靈。想起迄今仍未能被英國政府同樣恢復名譽的那些同志,以及,在2013年底被激進教徒威脅「我要打電話到你們學校說貴校教師有同性戀」的,那些同志。
——這畢竟還是一個你必須花費更多力氣達致非常人所能企及的成就,才能當一個公開的同志的世界嗎?
我寧願它不是。
如是我們不必成為圖靈,也能是我們自己。文明的歷史上有許多的悲劇,人們必須隱藏自己,懷抱各自的斷背山,抑或各自的Christopher,他們並非願意當一個孤獨的天才。直到那麼一天,當各種歧異都正常了,將沒有一個人必須擔心,當時間消失當外邊傳來木匠的腳步聲,他們的密室將在明日被拆毀。
這些圖靈都看不見了。但他必然也是這麼希望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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