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通風井彼端
有陌生身體正嗡哼地喘息
顫抖的眼瞼底下
暴雨未曾降落,或者
甚麼時候它打我們之間呼嘯而過
讓我們草率地相互詛咒以承諾
又再憂愁地彼此敷衍以聰明
塗抹天空
以晦澀不明的體液
記得我們控訴那村那人
佔領了泉水佔領蜂房
非常可能我仍認得那裡
有條路從往昔的居處頂上經過
被註銷的門牌
是夢裡偶發的故土
女人捧著把麥子像抱了滿懷的槍纓
把刀劍放進彼此的胸膛
戰鬥然後愛
死,然後祈禱
有個人他寫好了序與跋
他追著太陽
要陽光的聲響充滿蜂房
還有生之敲打,生之裸裎
要老去的人得到一種新的看雲方法
令柏油路面融出水來
經過荒熱的夏,後來那些
都顯得益發相像
我記得自己曾有眼睛
記得我們跳進困局
我們是棋或者我們不是
但黑翻過一頁又一頁冷峭裡
無眼蠕蟲各自掙扎且喧嘩
且各自蜷曲
如何讓你知道
迷宮裡寒暑交替的陰影
杜絕我馬馬虎虎的懷念
搓洗你的影子
幾個季節了還是觸手生燙
十月還有更多陽光遍灑
亂針刺繡,又是否你所遺留
一種甜美的共謀
如今你是睡了
而世界變著,我打你下顎犁過
翻出照片,搖椅上看山
突然想起泵浦邊我曾同你放縱
那時我不抽菸
你瀰漫安靜
比不得誰更狂熱地渴望讀懂你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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