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錯穿手術衣
他戴著不透氣那款口罩
他很安靜看著倒臥女人她的黑髮
在有瘟疫的城市裡
他腋窩壞了他鼻子壞了
影子在他的右側他的眼睛壞了
他下班回來沒人敲門門已經打開
他們去買食物他大聲呻吟
他們把死老鼠扔到對街
這天,誰都吃得還算飽足
他沒再接過同一個人打來電話
他從不知道哪方勝了
又是哪方敗了
他們在房裡四處留下圖釘
他噴著塗鴉跳過自己
有人隔著牆壁唱歌
他在河邊自己剃著鬍子
上游漂來幽幽綠綠甚麼東西
有人躺著有人俯臥
他再次回家他們兩眼發青
他叫醒飽受驚嚇的父親
輪流進入淫蕩的處女
世界沒有開始也就沒所謂終結
他說很快就要下雨
他說之前很久沒人碰他的臉
沒有火焰也有事物焚燬
他聽了音樂覺得耳朵很痛
他沒有聞到甚麼氣味
他坐著並不說話
總有辦法可以生活下去
他們把鋼琴鎖上一齊離開演奏廳
那裡留有巨大的沉默
在有瘟疫的城市裡
他失明的雙眼突然好了
他得回世界,得回晨曦
他得回他眼睛只是一瞬之事
在好之前
他不知甚麼叫做一瞬
他們成為人客都坐在自己的旁邊
然後他說他要走了
他說之後請你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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