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午後,起風了。接著就是場亮通通的大雨。他走出去。發現大學口條通封起了,說是中午十二點到晚上十點要規劃公館變成徒步區。
雨不停下,雨下不停,柏油路面的渣滓不斷噴濺到他的小腿,他望東南方向走走看看,青蛙撞奶還是一樣的排隊店家,沒有甚麼不同的午後。街上行人三兩個,除了青蛙撞奶,還是冷清的樣子,只是打永福橋下來的車全給引導到另一條雙向而更為逼仄的巷子。
幹嘛呢。他想。雨的城市散發著土的氣息。他來到羅斯福路的一側,才見到原來校園書房的一頭也封街了,打新生南路來的機車騎士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催了油門繼續往羅斯福路往南的一頭繞遠路去了。他想了一下。雨一時是不會停的。仲夏的西北雨啊他認識這座城市已經很久,很久了。突然這串連永福橋和新生南路的街廓都被身穿螢光背心的警力給封鎖。封鎖。當然他想到的是島嶼南方另一座城市。他覺得荒謬。
其實這座商圈在他心裡已經死了。像羅斯福路稍微往西北面的師大一樣。已經。死了。但還有人在想著徒步區,這裡也沒甚麼特別,他只是住在這裡,但兩條幹道便這麼給切斷。他想,為何不乾脆每逢周末就把永福橋炸掉呢,他想雨等一下就會停了吧。他想。為何不把青蛙撞奶一整排建築,都給推倒了。如果推倒也是挺好的。再也不必有什麼商圈,什麼驕傲,什麼過高的房價。都不會有了。
也是挺好的。
為何這座城市需要這麼多的徒步區呢?他想。但這麼想也不對。那麼,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他突然覺得對這夏天非常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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