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傷漸漸癒合,拆線之後傷口肌膚淺淺地綻放
裡頭透出一層紅潤的顏色,恍若心跳似地搏動著。
線頭穿過的地方仍然有著幾許黑點
兩個一對,在傷口切開處的兩側排成五組,
如此安靜而沉默地對望著。
傷口已經接近完全癒合,內層的組織完美地生長出來
然而外側的傷痕卻無論如何去除不了。
我沒有辦法,在傷害過後還要它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這當作是記得的線索,每每望去,就想起
當時血液如何熱情四射地從指尖奔放而出令我頭暈目眩
如此要人為之昏眩的疼痛啊我總記得。
最後變成怎樣不去計較
一個漂亮的疤,或者,指尖竟什麼也沒有留下
下次用上切菜刀時總會暗自心驚,還要
繼續下去。傷害,被傷害,
於是如此以身體記憶著每一次的疼痛每一次的蒼白
或者血紅怎樣也好。我有疤
以疤痕提起每個瀕臨遺忘的曾經,過去
就不再那麼容易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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