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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生,宜蘭人。紅樓詩社出身,臺灣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現於資本市場討生活,頭不頂天,腳不著地,所以寫字。   曾獲文學獎若干。著有現代詩集《青春期》,《嬰兒宇宙》,《偽博物誌》,《我只能死一次而已,像那天》,《嬰兒涉過淺塘》;散文集《樂園輿圖》、《棄子圍城》、《天黑的日子你是爐火》、《阿姨們》。作品多次選入年度散文選、年度臺灣詩選,以及《七年級新詩金典》、《港澳台八十後詩人選集》等選本。   Contact email: yclou342011@gmail.com

Dec 13, 2005

王子修《短評:失憶》

 

  題為《失憶》,但通篇卻在追憶。記憶與失憶這看似二元對立

的二端,在本篇裡,界線被洗褪,曖昧幽微,交纏疊複。真的是失

憶嗎?我以為,這是作者對不可忘卻的記憶所表演的一場獻祭,想

忘卻不能,只得佯裝失憶。



  文章最前頭的一場車禍,其實只是獻祭的一種手段。既然選了

這樣一種手段,作者就必須有要將場景佈置好的義務。「發生什麼

事情了呢她想,這裡,現在,剛才,卻又理不出什麼頭緒。」這句

是帶出失憶的重要關鍵句,可惜的是,「這裡」的空間向度拉的不

夠廣,「現在」跟「剛才」的時間向度雖拉長了些,但也仍嫌不足

。失憶的重點應是在過往,若帶出句的空間向度沒有再往前拉,可

以推測,「她」的失憶只關乎車禍而不關乎過往,「她」與F的記

憶其實並沒有佚失。



  「無法召喚起現實的記憶,卻還記得心痛的感覺。」蒙田說:

「撒謊需要好記性。」簡單一點來說就是,記憶是不可靠的。既然

記憶都不可靠了,召喚它又何用?那麼就失憶吧,留下最真切的感

覺就好,就夠了。所以,痛覺開花,繼續爬藤,記憶的珍珠項鍊卻

只能散落一地,無能重組也無須重組。



  文中許多精采的描寫,如「她」走上街頭那段,營造出的畫面

就像幅水彩畫。步入地鐵站那段,以冰冷的城市機器襯托出「她」

的溫熱的,躁動的情緒。還有許多細節處不勝枚舉,都可見創作者

的細心安排。只是,過於細膩的描寫,加上「她」、「他」的不斷

出現,整段讀下來略顯顛躓。



  「她聞到他,她聽見他。她看見他。他的溫度器官在她裡面,

她感受到他的全部。」很明顯地這些都是單方面的,而不是互賴的

(interdependence), 在社會學上,互賴性愈低,兩人愈容易分

開。由此觀,這段似乎有「預示」的作用。也因為主述者的太過自

溺,使得記憶/失憶的界線也在她的自溺當中愈顯模糊。



  這篇小說有文人之筆,卻缺少了某些元素,使得文章不好讀也

不討好。情節太多,故事太少,部分轉折處理得過於平淡,也是可

惜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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