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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生,宜蘭人。紅樓詩社出身,臺灣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現於資本市場討生活,頭不頂天,腳不著地,所以寫字。   曾獲文學獎若干。著有現代詩集《青春期》,《嬰兒宇宙》,《偽博物誌》,《我只能死一次而已,像那天》,《嬰兒涉過淺塘》;散文集《樂園輿圖》、《棄子圍城》、《天黑的日子你是爐火》、《阿姨們》。作品多次選入年度散文選、年度臺灣詩選,以及《七年級新詩金典》、《港澳台八十後詩人選集》等選本。   Contact email: yclou342011@gmail.com

May 7, 2005

《神離我們很遠》

 

橫列的屍體即使吶喊也不會有任何人賦予同情,

正如所有被掏空靈魂的瞳孔呆滯眨眼企求著希望

被看見、被理解、被體會

因為神的微笑離我們很遠很遠

在溫度傳達之前便已喪失所有句意



如果我們在路上撿到一顆頭顱

那一定屬於詩人被神所遺忘的優越詩想

然而事實上

那才是我們真正安身立命的若即若離

在一個眨眼的浪漫以外閃爍。

因為惟有招致遺忘

詩人才能在眾神的目光交會之處倖存甚至拋棄了呼吸還能繼續書寫

且生出一只不停喊叫的聲帶



如果呵如果神的指掌離我們很遠,

我說如果一朵罌粟開花的聲響恰如心臟停止前的最後一次心搏般疼痛、震撼、不安

我們會不會成為世界結束之前最後聽聞屍體們悲傷微笑的人群?



我知道仍然堅持所謂一種目光穿透萬千空氣的氛圍宛若女妖

宛若賽倫以她不斂的歌聲引領所有迷路的詩人投身汪洋

在句意失卻體溫之前同等燦爛並且短暫

而在神的愛情觀照之外如一具具橫列失聲的屍體們

能否聽聞我們以生命獻祭的巨觀靈歌?



在倒臥與倒臥之間,

神不曾給予我們任何同情因為祂的微笑離我們很遠很遠

除了我們刺傷手指以薔薇編織的華美花環以外看不見一切



愛並不能說明何以詩人的思想注定被流放逃亡

正如同神的包容不能證明何以世界上的微笑如此貧乏難堪

因為終究照耀我們的光會消失同時無以名狀的死亡將漸次褪色

在整個天空的黑暗與醺醉中看見星星投下的影子

印在我們身後

比花比淚比河流都更加使人悲傷



那麼,神該是離我們很遠的了。

就算我們偶爾亮出一身浪漫空前的姿態

那些仍祕藏在我們身體某處的寶藏,

似乎如同一種被擁抱被需要的幻覺般安靜地睡著不再醒來

當我

當我如女妖般呼告著死亡...



如果神離我們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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