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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生,宜蘭人。紅樓詩社出身,臺灣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現於資本市場討生活,頭不頂天,腳不著地,所以寫字。   曾獲文學獎若干。著有現代詩集《青春期》,《嬰兒宇宙》,《偽博物誌》,《我只能死一次而已,像那天》,《嬰兒涉過淺塘》;散文集《樂園輿圖》、《棄子圍城》、《天黑的日子你是爐火》、《阿姨們》。作品多次選入年度散文選、年度臺灣詩選,以及《七年級新詩金典》、《港澳台八十後詩人選集》等選本。   Contact email: yclou342011@gmail.com

Jun 6, 2007

2007/06/06

 

  這一切終告一段落。2007年的下半會否持續上半年之

豐收的氣候,於我似乎已不再是那麼重要。週一到週五,

無論黑色白色藍色綠色亮眼生疼的各種天空,雲都不會停

止,上班、下班、上課、下課、在點與點之間移動在光與

暗之間流竄,我的人生反覆著憂傷與療癒的諸般碰觸。



  週六。那一切崩壞的秩序仍然還蠢動著,從燙傷的肌

膚表層溢出。期間換了幾套衣服,化幾層妝拿美好的臉孔

與更多靈魂相互依偎。



  週日。不再喝酒的夜晚,天空是黑色的,拉起的窗簾

看不見應當被城市映照成橘紅的雲。而世界是沙漏我們是

不是沙,無翅之鳥能不能飛,生存是風而我們是雲,前進

,前進,前進,排練場與校園的漫步逡行,十一點鐘響我

們復又離散。



  這一切的規律與準則啊,美好的人們,我希望可以記

得那切切呼喊的聲音與等待當口之靜默。2007會是豐收的

一年嗎?答案實已不辨自明。在得與失當中我學會冷靜,

而焦慮,是自己以前試圖隱藏而仍不由自主滲漏的東西。



  支撐住生存全體的力量是依存於對話、爬牆、說話、

出發與到達的東西嗎?旅途仍長,而我應當慶幸有這麼些

人們不曾離開。離散然後聚合,離散然後聚合,週一到週

五的壓抑困頓不再令人感到可怖,週六週日尖嘯而過的派

對人群都站在遠方揮手了,不必張望只給他們一個手勢:

舞池裡跳盡的人格,開到最大的電視的聲音,逼耳聒噪啊

熨衣的對象已不再是那些男子。但覺如此甚好,沒有什麼

不可以也沒有什麼必然,即使是夜晚,流淌圈旋的風也仍

會使雲一直、一直漂流下去。



  劇場裡的燈與樹,與人群暗影,或咖啡館一個人埋首

等待城市消磁的時光也好,圖書館座位幽獨的蜷背,考試

,安靜,對話對話,雲從醉夢溪頂頭過去,雲從高樓溝渠

頂頭過去,雲在地底穿過地鐵深邃的黑管發出尖銳的笑聲

。都好也可以,我們在各處敲打,床在各處深深陷落。我

們是草莓田的主人,或許沒有時間長大但至少我們都是很

認真的--終於有一道分岔在人生這裡打開,詩究竟要說

什麼?



  告訴我,什麼是快樂,什麼是黑暗。黑色星期五的暮

色猝然降臨,告訴我,要如何安靜地在草叢中腐爛,告訴

我,為何週末前夕校長的話很多,如何避免抽筋?告訴我

,你究竟要說什麼,告訴我臨暗之前城市的天色,日光前

方還有沒有雲在那裡守候?



  告訴我,我為什麼會這麼喜歡這些人,是否因為併肩

的時候感受到全部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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