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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生,宜蘭人。紅樓詩社出身,臺灣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現於資本市場討生活,頭不頂天,腳不著地,所以寫字。   曾獲文學獎若干。著有現代詩集《青春期》,《嬰兒宇宙》,《偽博物誌》,《我只能死一次而已,像那天》,《嬰兒涉過淺塘》;散文集《樂園輿圖》、《棄子圍城》、《天黑的日子你是爐火》、《阿姨們》。作品多次選入年度散文選、年度臺灣詩選,以及《七年級新詩金典》、《港澳台八十後詩人選集》等選本。   Contact email: yclou342011@gmail.com

Apr 21, 2006

2006/04/21

 

今天早上醒來覺得自己好像快要壞掉了。

有哪個部份跑得不太順,可是把腦袋掏出來仔細翻揀每個細部,

卻不知道是哪一個環節忘記上潤滑油似地卡住。



只是直覺地接受這個事實:我快要壞掉了。



早上八點的空氣品質異常糟糕,想到昨天氣象報導裡頭,

好像會漸趨嚴重直到高峰的大陸沙塵暴(哪個賤女人在沙漠裡撲粉啊?)

還有昨夜好像有讓我猛然驚醒的哮喘與夢魘。

怎麼記得,額頭上淌著汗水復又被我反射地拭去。

昨晚描述自己的句子確實是從詩集的第一章扉頁提取出來,

是預言或者必要的療癒與反省卻無法領我到任何地方,

究竟是什麼東西,在什麼時候毀壞了呢?



想到今天早上要交的作業一個字也沒有碰,

也就是說去學校似乎一點意義都沒有

所以跟昨天一樣蹺課變成一種情緒上的必然

天空很灰,明明應該是周末起始的白天可是卻無陽光。

是不是應該要拿點藥物修正自己的狀態呢

穿著夾腳拖鞋T恤和隨便抓起的牛仔褲跨過兩個巷口到三軍總醫院,

安靜地拿出健保卡現場掛號然後開始了充滿消毒水味道的等待

眼前來去的人群是退役少校、情報員家眷、還有裝假牙的老嫗嗎

把自己的臀部深深安放在走廊的塑膠座椅裡面,

好像有一種深邃潮濕的情緒從哪裡漸漸滲出來弄得我不甚開心

黑色的,

膠狀的,

黏ㄊㄊ的。(從眼前跑跳過去的兒童,讓我想起這個童年專屬的形容詞)

 ㄧㄧ



怎會覺得自己好像也在發臭。

我的眼睛張不太開,走進診間,坐下來就說「我好像快要壞掉了」

然後有一滴眼淚啪地掉下來媽的有沒有這麼煽情。

那個堅強的開關是不是被誰誤觸而關閉了

我早該貼上一個除工作人員以外請勿擅自操作違者罰一萬五千元的告示

還要加上英文:operation without authorization would be fined 15,000

免得那個頑皮的少年說自己他媽的只看得懂英文謝謝光臨不讓他狡辯

這樣說著說著還不忘記補上

我什麼時候開始害怕睡覺而又厭倦生活的呢

於是得到了份量足夠的史帝諾斯若我沒有理解錯誤的話

還有一種藍色的小藥丸(很抱歉不是威而鋼讓你失望了)和百憂解

批價之後皮夾裡面剩下不太多的現金而我這個月份顯然阮囊羞澀



那好像不是很重要。

打開信箱還是沒有收到研究所落榜的成績單怎麼會這樣呢

倒是董氏基金會寄來了quit & win的參加通知(我一定是瘋了)

還有一只可以套在手腕上的黑色橡膠圈圈寫著黃色的Quit & Win

我把它安裝上去覺得自己可能會壞得更快。然後

用這隻理當要用來提醒自己遠離香菸的右手默默地抽完了手邊的最後一根菸

情緒並沒有變得比較好,腦袋也沒有運作得比較順利

我想世界上很多事情本來就是這樣吧。無所謂。

必要的吃食與必要的藥物應該可以維繫我必要的生存我想

這樣就夠了

嗯哼



吞下藍色藥丸和百憂解之後想到應該要吃點東西

巷口的香菇雞麵相當美味可口不過吃完就覺得胃痛

我想我真的快要壞掉了

腦袋或身體應該都已經瀕臨一種安靜的崩解



現在在教室裡頭耳朵忘記帶在身上而只是打開了筆記型電腦

書寫我今天的瘋子日記然後聽聞自己腦袋裡那個毀壞的瘋子喃喃自語

 

1 comment:

  1. 對著這篇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呢



    不過還是很真心的說一聲



    請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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