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p 6, 2005

 

深藏在我們肉體深處的愛,

如同一顆默默倒數計時的炸彈

滴答滴答滴答...



我們身上綁死了無可救藥的不安

伴隨著心跳一次又一次

將血壓化作不止向前的熱情

步步走上懸崖

宛若刺躲藏在鞋底,每踏出一步

便演出一次重複的螫、扎、疼、痛

我們伸手緊擁自己的

病與愛,以及細細倒數著的那只不定時炸彈

似是珍惜隨時會被拆除的破敗軀體



用以面對死亡的姿態早已備妥,

那些個閃閃發光比生命更熱血的靈魂

詠嘆著讚頌著完美的節奏藍調

小聲地

(像怕驚醒埋藏體內的獸那樣)

預言我們未來的眼淚、悲傷、躁動

和我們枯萎的器官

是怎麼一回事將成為怎麼一回事:

不存在,

除非用幻滅證明我們的存在。

愛在土葬之前已風化一半



胃腸咀嚼著半固態的疼痛

我的藥、我的救贖、我們賴以維生的

光,亟需巨大的黑暗來給予照明

血輸送著愛如同

腫瘤思索自身確切的存在

悄聲地撥弄炸彈不停減少的數字

我們哭並且笑

以含淚的笑容歌詠即將到來的大限

生命擺盪在不確定的灰色與灰色之間

鏡中,我們的臉

比無影燈更蒼白如紙

更接近天使



於是我們將自己的肉身放進冰冷的防爆箱

懷抱痿軟的陽具

靜靜等待炸彈

以純粹的死亡帶給我們榮光

閃耀之後,



沉默即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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