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p 2, 2005

風裡:

 

隔壁房裡男人就睡著了,進入深深的睡眠。

你坐在客廳,拉開窗子並且將電風扇轉頭向外,點起菸

暗自思索這樣的關係究竟所為者何。

這樣的關係--



想到適才在往男人家的路上你的後座坐著瑤,

颱風已過去了可橋上的風仍狠狠刮著,

刮著,幾乎要無能前進啊這風。吹得你臉頰生疼

硬生生要你機車偏離路線偏離去

偏離了。男人像風

時時刻刻吹拂著,不管怎地就是要你離開穩當的那條路

你愛,就愛。愛這失控同時心跳也要加速

男人是風,吹過,就走。離開

於是你也可以回到原先的路軌上來。



你可以,其實

但你寧可不做抵抗這樣地被吹偏

減速,慢。很慢。安靜地

男人靠近像狂風吹起,你享受這不筆直的路程

因為你還有太多時間你太年輕



能夠享受就很好。



頂著狂風到了男人家樓下,才剛步上階梯

他聲音就響起:you kids don't ride so fast in the typhoon day。

you kids don't。他總這麼說

把你當成個孩子一般呵護,愛著擁抱著親吻著

他的溫度巨大而包容。他溫柔以對

你讓他在你裡面

而你的嘴裡還有著血絲斑斑,兩個小時前

拔掉的智齒位置空洞,啊就像,就像

他拿出來後你下身隱隱沉默。



男人不說話了。他安靜,就睡

你也體諒,一個人走回客廳打開電腦,點菸

尼古丁香氣填滿拔牙的傷口

炙之,薰之,血液唾液混合的味道滲過來很有點噁心

但你知道傷口總會復元。總會,當然

就像你早已學會不去探問男人向光的一面。



有個問題,剛才瑤問你的。

「Where will he be when the next Valentine's Day comes?」

你怎可能知道答案,也不去想,別想

明知道未來太短暫就不試著探問



沉默很好。

房裡男人安詳地呼吸著。你熄掉菸,

走進浴室梳洗,準備與他分享下一個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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