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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妳畢竟比我還要早些到
達,而我給自己的時間,也只不過
賸下兩年。
姊姊,這是個美好深邃的,隱
約的圓。我記得讀到妳的第一篇文
章,也是這個標題--用盡一切氣
力爬梳冷靜與激切去同所愛告別,
好多好多年了,我們相知,相聞,
而妳給我的總是比我能給妳的還要
多得多,姊姊,如果我們曾一齊跑
過深夜的基隆路口,說好四十那年
再併肩看街頭人來人去,繼續交談
的時候,妳又已先我一步到新的場
所去了。
姊姊,我不會吝於讚美妳,如
同我不會忘記自己曾經如何努力地
想要袪除妳的聲音和語言,留在我
靈魂邊角的遺跡。
姊姊。今天我又一個人離開新
聞所了,這幾日天氣真好,但入夜
後天空仍然涼冷它擁抱著我,妳最
近好嗎?一陣子沒有妳的消息了,
而我還是一樣地努力著。為的是,
我們都有那麼多沛然莫之能禦的情
感洪流,為的是,總有一天我要能
追上妳,和妳站在一起而不感覺自
己懷虛微渺。
姊姊,我很想云出些時間,好
好同妳說話,窩在咖啡館的沙發上
頭再聽妳說一次所有的巧合、靈光
與運命。彼時的小酒館已歇業近兩
年了,我和妳,以及我們身邊不時
穿流的友人和宿敵,而今又各自走
到什麼地方去了呢?我總是這麼希
望著的--姊姊,有沒有可能用不
到一輩子時間就能跨越自己,超越
愛恨,同這一切告別?
我越來越拿不得準了。姊姊。
妳好嗎?姊姊,我真想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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