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旅店所在這座小鎮,大約三哩外就是邊境了。一條腸子直直通底不
過兩三百碼,陣落人群隨意也可以數盡。既然處在原野中心不寒不暖的國
界處,小鎮本身當不事任何生產,人們四方而來貫過短短肚腸,交易、購
買、以及販賣,他們說起這裡,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有人說,長居此處的必然是為了受懲,或者犯了什麼過錯而不能通過國
境的人。我不明白那些話的意思,至少成長十年,我不知其他地方,從來
安靜在桌邊小心翼翼聽他們說著論著,如此接受。這裡我一向知道事情發
生,什麼事亦有可能發生的,邊嬸定也這麼想。好比往鎮外走個二哩林邊
,哨崗,給樹叢襯著邊的荒原上頭消失的人不回來了,或在樹洞裡讓地精
攝去魂魄的沉睡者。一年過去,冬天喊上校的人已是將軍,胸口徽章愈多
,他打長袖口露出那隻毛絨大手丟出的硬幣也愈多愈重。
這些事情。都說邊境殘酷,但身在其中的人並不清晰。只是還能笑出來
的人,每天都在房間不同地方尋找散落的錢幣。又有許多死亡,但從小我
和貝德莉絲她們大笑跑奔,拿橡木彈弓瞄射白楊上新築鳥巢,蛋未落地就
拿裙襬寬寬地接住之類,每天早晨反覆於雞寮裡揀拾什麼--無論如何我
想,邊嬸必定也同意我這樣說,儘管她偶爾上三、四十哩外市集從也不帶
同我去。
她說,瑪莎芬妳還不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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