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 22, 2007
2007/03/22
確實有什麼東西正在騷動著。
山坳裡行走,日復一日往返於二樓三樓之間,傳遞的豈
止文件,還有些晨起睡眠不足的呼吸氣味丟在喘息裡頭。
稍早之前關於「2007會是豐收一年」的想法會成真
嗎?不打沒有勝算戰爭的人去年已輸了不只一次,於是對
勝利的感受好像越來越遠,當春分過去,陽炎在右,霧靄
在左,如果不能同時看見水平岔路打開的一百八十度,魚
與熊掌當然也就不可能得兼。
知道的事情如此稀少,必須捨棄一些事情追逐著完成的
事情相形之下顯得太多太多,侵襲而來時候掉進一組規律
無比的起、承、轉、合:甚至連轉變都可以預期不是?以
往那些年輕的自信、勇氣、驕傲、什麼,都快要被磨得光
溜了--而當稜角全給消滅,那裡映出戰爭史詩的臉,死
亡與詠嘆的調子唱起,卻驚覺於曾被我踩在底下的人們。
經歷這麼多年的棄忘奔走,春日山巔有看不見的白雪消
融,火自流澗中噴發:書疊在靈魂的背面,不過數日之前
還讀的那些篇章也都放下不看了,冷漠的人微笑,熱情的
人哭泣,缺三顆牙還未補上的飯後拿牙籤挖出腥臭肉末。
一切有味,有言,指出沒到過的方向:那裡有光。
但失眠者之於白日,眼瞠目盲,黑夜裡三千兩百隻羊現
下又去了哪裡?
與黑相連的時候,看一部、兩部、三部電影,幕落燈滅
,騎車時候春季隱隱襲來的流火隔著三段預告的距離,想
望的事情全給鮮明地標上日期,保存期限變成委婉的告解
,「只要在那個時候」、「只需要一些等待」、「耐心」
....但最匱乏最痛惡的等待已佔用太多劇情,時間數算數
算過去,無法突破的詭計還在重演,2007年會是豐收
的季節嗎?
盛夏在前,深冬在後,但冬天,冬天可又是在夏天背後
笑著的不是?世界以曆法為軸武斷地被切分開來,以考試
生生劃開的之前之後,不同規律的生活方式又將帶來什麼
新的觀感?
問句太多,解答太少,艱困的事情再多想幾次仍然停在
原地。
好比當初所以不願與罪犯相偕逃亡的理由,不願一起去
死的理由,鬼之靈魂附體跪坐衣櫃前哭泣的理由,拿考試
簡章往天花板上扔,蚊子的投影在那裡扁了,好像某日石
滬雙心海邊耳語的願望都隨著流星墜落而再也、再也不會
實現了。「你不要離開我」、「請接納我」、「請愛我」
連說三句時候眼淚還來不及掉下就給蒸得乾涸,鬼推著一
塊又一塊厚重的記憶之石堵死青春的泉,那裡怎還會有其
他。
以腹行走的罪罰居然此時方始,最忙碌的時候想起最殘
忍的人。春火,流風,指南山下醉夢溪畔,鷺鷥橫過水面
叼起一尾徒然掙扎的魚。
那裡是否還有其他。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