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8/04
定稿的過程竟又像是一場漫長的戰爭,
與自己對辯,糾結,該如何拿出小黃冊子唸一首詩?
如此的姿勢是好的嗎?
字斟句酌而非狂蜂浪蝶賣弄,
我希望那裡有一個不可見的深淵,
把我吞沒,
把我逼瘋。
除了日光西走的軌跡,情節推演全都在我控制之外,
它流瀉,鎮上的這些都還是以其各色的姿態存在,
嘲笑與沉默,與嘎吱嘎吱軋過塵沙的車軸,
它們彷彿各自醞釀著幻夢泡影,
經歷妝點、生成、消逝,
定稿之後事情又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除了喬裝出來的東西,我有什麼。
那又有什麼。
就把匕首輕輕放進自己的胸膛,
即使那裡連一顆蹦蹦的心臟都放不下的。
戰爭裡死的是誰,
淺淺的樹林裡我抱著自己那樣捱過一整夜,
穿妥衣褲的人對未來不甚樂觀,總是急著離開。
準備好了嗎?我問狄德貝許,問的,其實也是自己。
在日光裡跳舞的人,看新鞋穿脫,
看愛情來去,
給愛人寫一封好長好長的信,
當他只寄回來三行短箋的時候就理所當然地哭泣。
讓我們一起把秘密收進褲襠裡去吧,
讓我獨自記得那一切的發生。
定稿過程像是挺起劍戟往風車戳刺的唐吉珂德,
把靈魂放逐到邊境,
任何殘酷與溫柔的事情都能在那裡發生。
字寫完了,
愛戀的語句還不及傳遞就死了,
狄德貝許是去了,
邊境鎮裡,隨意可以數盡的陣落人群又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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