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b 10, 2006

《一夜情》

 

旋轉的腳步或沉重或輕盈,有聲音

在房間裡透澈地響起

它們圈緊我的移動與呼吸

旋轉著,落入最黑暗而不可目見的角度



嘴唇溫柔地彼此碰觸同時,誰

吻著我的臉頰我的口腔我的乳房胸膛

我的拒絕。那時我說

在滿月之前任何即席的表演都不被允許

因為我並不愛妳正如同我不愛我自己

妳好,但我不認識你如同我不認識我自己

寂寞是誰噘起口唇的藉口

在這黑暗的角落延伸出去的是長廊還是

忘記打上的光,聲音是排練或摹寫

它們圈緊我的指節。像貓搔抓,像一種

慣性的好奇



所有氣音似的對話都在抗辯:

我們實驗著呻吟的文法

並非有意在臉頰口腔塗抹細胞與唾液

身分證上的單身印記已塗銷,註記著住址

卻無人收件。誰呢喃,誰低語

勃然熾熱的身體該如何進入如何發聲



(若我並不愛妳為何我貪戀那些腳步與足音

 若我不認識我自己為何我努力地呻吟

 假裝自己正攀登最高的山峰並望見虛無

 短暫是黑暗的光是蝴蝶是天亮之前的寬容)

親吻的溫度悄悄地消逝而去...



而我知道,沉重與輕盈都在那裡

被挑動的敏感神經親密廝摩,像樺斑蝶棲息

而妳也知道,當滿月牽動潮汐

我們的節制寂寞將繼續繁殖憂傷

像每一次彼此容納,碰觸,與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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